,已经凌晨三点半。

穆晚晴又开始鼻塞,呼吸不顺,只能半靠着才觉得通畅一些。

可这样就睡不踏实。

尤其是看到病床边还坐着一尊冷冷的雕塑时,她更加忐忑了。

“那个……你回去吧,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——”其实她是担心医院都是细菌病毒,怕他呆久了也被传染上,回头又传给两个孩子,那就完蛋了。

大人都这么遭罪,若是几个月的娃娃中招,还不知多惨,那可比大人自己生病还要心疼难受几百倍。

文湛瞥她一眼,冷冷掀唇:“怎么,医院是你家的?我坐在这儿碍着你的眼了?”

“我不是这意思……”

文湛忍了一晚上,现在忍无可忍,讥诮地嘲讽:“这就是你要的独立和自由?连照顾好自己都做不到,不怕什么时候烂在公寓都没人发现?”

他故意毒舌,言辞极尽刻薄。

穆晚晴耷拉着脸,因为身体太难受,不想回应。

她从小到大很少生病的,像这样的重感冒更是头一回。

想来,许是因为最近过得乱七八糟,烦心事太多,睡眠不好,心情抑郁,再加上突然得知生母有了消息,深埋多年的心理创伤又被揭开——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文湛见她一声不吭,愈发来火,可见她脸色绯红,嘴唇惨白,实在病得不轻,又懒得计较了。

转身走开,他想着眼不见为净。

穆晚晴见他走了,暗暗松了口气,闭上眼眸浑浑噩噩地陷入昏睡。

吊瓶是什么时候打完的,她毫无知觉。

只知道再次醒来时,天已经大亮,而身边依然没有那人。

应该是回去了吧。

毕竟,两人都到了“兵戎相见”的地步,人家没理由还守她一夜,能送她来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。

谁知刚从床上起身,迎头落下一喝:“起来做什么?你就不能安分一点?”

穆晚晴闻声抬头,只见这人伫立在眼前,冷眉冷眼,浑身寒意。

她吞咽了下,嗓子依然火辣辣得难受,嘴巴动了动才发出声音:“你……怎么还在?”

文湛一听这话就来火!

人是他送来的,难道不得负责送回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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